【探】（159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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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探】（159）
“我把他让给你玩玩。好不好？”
“你帮我出出主意，再指条路，我就把他给你玩。”
“你不用有任何负担。他很听我话的，他是一条乖狗狗，疯起来我也治得住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
女人停顿一下，停顿让对话充满更多信息量。
算了。
亚实握住芽美的手，疯狂地握紧，芽美的手完全失了温度。
“我可以把他让给你，我知道你很想要他，其实他也很珍惜你，只要你帮我……你听到了吗？只要你帮我！明白吗？他欠你一着，正好还了！他也会想要欠我的！只要你帮……”
巴掌声清脆。
对话停止。
亚实被芽美毫不留手的这一巴掌打蒙了。
耳朵嗡嗡地响。她从小到大，二十六年，只有她的mama这么打过她。
许久，亚实才愣愣地道：
“芽美姐……”
“啪！！”
又是一巴掌。
扇在同一边脸颊上。
脸颊发面似的完全肿起了。发烫发热。
“清醒了吗？”
芽美娇小的身躯笔挺地立着，她盯着亚实高挑的身影一寸寸佝偻起来。
“我不想说我眼瞎。因为我最讨厌因为别人贬低自己。也最讨厌听别人贬低自己。”
“我当初以为，你只是算不上一块硬骨头。但现在，我才明白。”
“你压根连骨头都没有。”
亚实已经滑落到地上了。好像她的骨头真的被抽走了那样。
“是你自己，打碎了你的自尊。”
芽美仅仅用可悲的目光瞧着她。
“你以为掌握这一切，你以为你通过退让就能赢得他们，赢得所有。殊不知，你只能伤害到爱你的人，也仅仅只能威胁到爱你的人。”
“你记得吗？我曾说，你短片的毛病很多，和你的人一样拧巴。”
“但你有没有想过，就是这股傻乎乎的拧巴，我才会跟你打上交道，我才会想要送你一程？”
“你知道吗？就算那时候我没有遇见过内斯，我也会想要结识你。”
芽美叹了长长的一口气，才道：
“只因为，那是你。”
“会傻乎乎为了证明些什么，即使知道结果为零，也会莽头去撞的你。”
接着，芽美收起了目中的所有悲悯。
“而现在，你把‘她’扼杀了。”
亚实跪坐在地，不禁打了个哆嗦。
奇怪，她穿的Vivian风衣，明明一点都不冷啊。
她摸一摸脸，原来脸上也冰凉。
咦？她流了眼泪？什么时候的事？
她是不是每一步都走错了？
她还是她么？
不对！
她一直在原点！没有变过！
亚实顿时又爬起来，用力把脸上不知从何来的泪水抹干。
她冷笑道：“你不愿意帮我，一开始直说不就行了。前面说筹码，一会又说我模仿你，得，老娘也不伺候了。”
她捂着红肿的面颊：“你打我两个巴掌，我记住了。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，你等着好了。”
接着她转身：“我现在去找我的小满，我再卖卖可怜，你看她帮谁？”
芽美扯住她，“不准去！！”
亚实歪着嘴狞笑，她的一边脸颊肌rou似乎动不得了，“现在才知道害怕？”
芽美更紧地捏住她腕子，“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。别想再拿感情利用她给你铺路。”
亚实脸更僵了，可她仍坚持道：“你看我到底利用不利用得成？！等着瞧吧！笑到最后的绝对是我！”
芽美气得无以复加，扬起手又要打她了。
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呢？其实她也可以放任她的。
可不知为何，芽美看到她那会，就仿佛从她身上见到当初出入社会的自己一样。
因为太过骄傲，太过虚荣，于是被欲望侵占着，被贪婪侵占着。以为自己什么都能轻易得到。
可十几年后她明白了，看穿了，这些都是陷阱。
不管是对他人，还是自己。
这种以向下去往上换取利益的方式，这种不择手段，这种贪婪，这种虚荣。
倘若不加以任何克制，倘若根本没有克制的话。
那么得来轻易，毁之也……
“你们在干什么？”
一切思维，举动，中断。
仿佛在局外，又一直置身局内的人来了。
向来以理性著称的竹本满，面对眼前此情此景，甚至开始讲话磕巴。
“你、你们怎么了？”
“等下，还有这里，为什么现在是这个样子？”
安静。没有人解释。
但是竹本满会用眼睛看。她发现了亚实脸上的不对劲。
但她主动没有开口问她的脸怎么了。
嘿，你说奇不奇怪，这一圈子人都不会主动问最想问的问题。
她只是说：“亚实，你之前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，你现在可以说了。”
竹本满恳切地补充，其实也是安慰她：
“我一定会答应你的。”
这也太好时机了吧。
芽美以为，她扯着的这个女人绝对会乘机给她倒打好几耙的。然而，就在芽美保持警惕准备随时还击时，女人并没有如她所料。
她径直冲了出去。
推开了所有人。